陈凡和张英看着桌案上堆得老高的证据册,指尖都有些发僵 —— 他们心里清楚,时间已经刻不容缓。
陈凡紧紧握住张英的手,她的手微凉,却很有力。
“无论如何,咱们得再快些。
保守派随时可能动手,咱们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准备好。”
张英坚定地点头,两人的目光交汇,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 哪怕前路再难,也得扛过去。
就在他们争分夺秒整理证据时,皇宫西侧的一处幽静庭院里,一场针对陈凡的阴谋正悄然酝酿。
这庭院布置得雅致,假山流水、奇花异草样样不缺,可此刻,空气中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连枝头的鸟儿都没了声响。
刘尚书穿着一身玄色官袍,领口的盘扣系得严丝合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手里攥着一叠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 那是他们编造的 “证据”,上面写满了对陈凡的污蔑。
他身旁围着一群官员,都是朝中保守派的核心人物,一个个面色不善,眼底满是敌意。
“诸位,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刘尚书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狠劲,“陈凡那小子仗着几分小聪明,蛊惑陛下搞什么‘革新’,再让他闹下去,咱们的根基都要被他动摇了!”
“刘尚书说得对!”
一个胖胖的王侍郎立刻附和,他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着庭院的方向,仿佛陈凡就在眼前,“那陈凡用些奇技淫巧讨好陛下,实则是在扰乱朝纲!
上次他提议改税制,不就是想断咱们的财路吗?”
“哼,咱们手里的这些‘证据’,足够让陛下对他心生厌恶了。”
李大人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你看,这是咱们找的‘农户’写的,说新犁毁了田地;还有这张,说新织机让不少织户没了活路。
只要陛下信了,陈凡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字句间满是对陈凡的污蔑,仿佛他不是在改善民生,而是在祸国殃民。
有个年轻些的官员却有些顾虑,小声道:“刘尚书,陛下一向英明,咱们这些‘证据’,会不会被看穿啊?”
刘尚书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陛下虽英明,却也顾着朝堂稳定。
咱们只要把‘扰乱民生’‘动摇根基’这两条说透,再暗示陈凡有‘结党’之嫌,陛下就算不信,也会对他起疑心。”
随后,他们移步到庭院的偏厅里。
厅中摆着一张宽大的圆桌,桌上放着茶水点心,却没人有心思碰。
刘尚书把手里的 “证据” 摊在桌上,一一指给众人看:“这些‘证据’,咱们分三个方向说 —— 一是说他的发明扰乱市场,让商户破产;二是说他蛊惑百姓,不务正业;三是说他私下联络官员,意图不轨。
但在朝堂上说的时候,不能急,得先从‘民生’说起,勾起陛下的顾虑,再慢慢抛出这些‘证据’。”
“那朝中那些观望的官员,怎么让他们附和咱们?”
另一个官员问道,“毕竟有不少人得了陈凡的好处,说不定会帮他说话。”
刘尚书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轻轻晃着里面的茶水:“这有何难?
那些观望的官员,要么是怕陈凡的势头,要么是想两头讨好。
咱们在朝堂上把话说得重些,再暗示他们 —— 若不跟咱们站在一起,将来陈凡得势了,定会报复他们。
到时候,他们自然会选边站。”
“高!
刘尚书这招太妙了!”
众人纷纷附和,看向刘尚书的眼神里满是佩服 —— 仿佛只要按这个计划来,陈凡就已是囊中之物。
接着,他们开始细化每一个环节:谁先站出来弹劾,谁接着补充 “证据”,谁去拉拢那些观望的官员,甚至连说话的语气、表情都演练了一遍。
刘尚书特别叮嘱:“我先发难,说陈凡‘借发明之名,行乱政之实’,你们接着站出来,把各自手里的‘证据’说清楚,语气要激动,要让陛下知道,咱们是为了国家安危才弹劾他。”
“是!
刘尚书放心,我等定当全力配合!”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在厅里回荡,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狂妄。
商讨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众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地上,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刘尚书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陈凡啊陈凡,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朝堂水深。
这次,我看你怎么翻身。”
其他官员也纷纷起身,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神情 —— 有的想象着陈凡被治罪后,自己能分到多少好处;有的则想着,这下终于能保住自己的利益了。
保守派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在朝堂上给陈凡致命一击。
而此刻的陈凡和张英,还在忙着整理证据,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他们能不能扛住这场攻击,能不能保住那些惠及民生的发明,一切都还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