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看着起身离开的陈嫣然,脸色沉了又沉。
这场谈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苏清婉沉默,直到有一个穿着干练职业装的短发女人坐到她旁边。
她才点开手机摁灭了通话,脸若冰霜地开口道。
“黄婷你都听见了吧,就是这个女人,很不要脸,不止穿着裸露勾引我老公,而且还嘲讽我。”
“最主要的是她跟我老公是青梅竹马,现在也只听她的话,不听我的。”
黄婷看向远处尽头那道婀挪多姿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旁边冷着脸的苏清婉,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苏总,这人确实是个劲敌。”
苏清婉眉头皱起:“我当然知道,所以需要你帮我想办法。”
黄婷闻言,尤豫片刻才缓缓道。
“苏总,我说实话,虽然您长的不输那人,可您的性子确实”
她顿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措辞,好一会才继续道。
“比较不讨男人喜欢,本质上,男人更喜欢的还是一些妖艳贱货。”
此话一出。
苏清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你什么意思?”
黄婷连忙解释道。
“苏总您别误会,我是说您私底下对陈先生,可以稍微再放开一点,象您描述的刚才那位然小姐那样,极不要脸的粘贴去,您可以多学习。”
“她都有效果,您肯定也有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小时候的玩伴罢了,您跟陈先生可是有过夫妻之实!陈先生对她或许能把持的住,可对您呢?”
闻言,苏清婉才脸色稍缓,可眼底的担忧却没有消失,她迟疑了好一会才低声道。
“可是你刚也听见了,我怀孕了,还不到三个月,可能做不了那事。”
可不料,黄婷竟然直接笑了出来。
“苏总,您管理公司是个好手,可在这方面可能还是有些欠缺。”
“象您这样女人,若是一些萧楚南,单单碰一下都结束了,还用得着实际的吗?”
“您就躺在那,哪里不能用呢?”
黄婷已经将近四十岁,说起这些东西,竟毫不掩饰。
甚至扬了扬自己的手,还有
苏清婉本能地想挪开视线,可身子却僵住,眼睛一动不动。
直至黄婷放下了手,一脸无事发生的模样。
苏清婉这才将头侧到一旁,隐藏在柔顺长发间的耳朵都开始红到滴血!
黄婷虽然话糙,但理却不糙。
苏清婉想起了了陈景深第一次。
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自己不经意间碰了他一眼,他身子就开始发烫燥热
苏清婉猛地回过神来,迅速地摇了摇头,脸色僵硬。
手可以,其他的再说吧。
她迅速起身,嘱咐道。
“你刚才听到的所有事,绝不可外传,这个点我要去公司,先走了。”
黄婷看着她没走两步差点跟跄的身影,摇了摇头。
看来苏总还是拉不下脸。
不过黄婷也能理解,以苏清婉的性子,虽然结过婚但大部分重心都放在了事业上,馀下的心思又只能给另一个‘报恩’的对象。
能留给丈夫的占比,确实不多了。
甚至传递给丈夫身上的,是在外积攒的憋屈跟不满。
人性本就如此,好的一面给了外人,最坏的一面反而给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迟了。
黄婷叹了一口气,她翻出手机,点开自己丈夫的聊天框。
【今天休假,要不要带孩子去游乐场玩?】
“小陈,虽然报告上显示你的手已经做了处理,基本上没有问题。”
“但是唉。”
院长办公室,李江摇头叹息。
陈景深笑了笑道:“李院长,有话直说吧,我能接受的。”
李江想了想,才递出了一份x光片。
“我亲自帮你伤口清创,夹出弹壳碎片,但是有一个细小的碎片距离神经组织非常接近,很危险,我不敢动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碎片会融入你的血肉里,或许你会在某一个瞬间会因此发生剧烈的疼痛,这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没什么,但对你来说”
李江没有继续说下去,沧桑的脸庞满是惋惜。
陈景深沉默了好一会,而后才张了张嘴,有些艰难道。
“所以我以后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是吗?”
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致命的打击。
亲眼见证母亲因病去世后。
陈景深早就将治病救人当成了是自己这一生的理想信念。
李江眉头紧锁,也没有反驳。
只是过了半晌后,他缓缓开口。
“虽然我是无能为力,但在医疗行业的人都知道,没有给京市姜家的那位医女诊断判定没救之前,一切都有回旋的馀地。”
姜家医女?
陈景深的心里莫名的一颤。
在医疗界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此人。
李江称之为医女,但也只是他年纪比其大一些,而且曾在其成长的时候给过指导。
对于陈景深这些小辈来说,无一不以此人为目标。
更有甚者将其视为信仰,称其为药圣转世。
其医术之强,可见一斑。
陈景深苦笑。
“想要找她救命的人何其多,可早听说那位前辈早就闭门不出,拒绝外界一切来访,我又怎么可能与之见面。”
李江也是点了点头。
“我也是就这样跟你说说,万一以后有机会呢?”
他说着,看了一眼陈景深打着石膏板的手,再次惋惜道。
“若是你做这场手术,以你的精力跟细致程度,或许会比我做的完美,我终究是老了,无论是体力,还是勇气,都不如从前,我不敢对那块碎片动手。”
陈景深垂眸,轻声道。
“医者无法自医,我们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