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从冰冻中苏醒不久的美队来说，这是九头蛇第一次从阴影中现出身形。

“不，这是我的战争。”

刚才那一瞬间，美队就仿佛回到了那个他熟悉的战争年代，他感觉自已象是真的活了过来一他不想错失这样的机会。

更何况看到那个金属臂杀手的时候，美队在心底里更是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绪，直觉告诉他对方在这场事件中至关重要。

“你已经跟丢了。”

蝙蝠侠不想打击这个大兵的积极性，但事实显而易见：“而且弗瑞需要你。”

而且这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战争也已经完全不同，置身局中的人应该早早地意识到这里早已不再是敌我分明的战场：

“队长，时代变了一一这一次你要对抗的不再是外部的敌人，而是体制的一部分。”

蝙蝠侠的话没有说的过于沉重，但他知道美队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九头蛇不再是来自外部的敌人了，而是在这个曾经斩杀蛇头的组织躯干上拙壮成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美国队长喃喃自语。

他也在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有此一问，但他也知道答案。

那就是属于他的那个年代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回形针！超人所提到的那个计划的确有问题！我们的政府急功近利，走了太多的捷径！”

回形针行动”是一项战后北美政府吸纳德国科学家的专项计划，通过这次行动，大批技术专家与高阶研究人员被转移到北美，神盾局也同样在此计划中获益。

现在看来，这显然是一枚带糖衣的毒药，不管是北美政府还是神盾局，他们为了快速接收纳粹的遗产，吸纳了太多有问题的成员，特救了太多不该被宽恕的罪犯。

“这从来都不是回形针行动的问题，队长。”

蝙蝠侠究其一生，也只是在持续与哥谭这一座受诅咒之城斗争，只能在被约束的框架范围内尽人事，剩下的就只能交给社会还在正常运作的那一部分。

美队提出的命题他无法细想，因为一旦深究，蝙蝠侠内心就必然会滑落向一个极为恐怖的答案那些承担着无限责任的人，自然就该享有绝对的权力。

他所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一句从自己已逝的故友身上学来的话语：

“你要么像英雄一般壮烈死去，要么就活的足够久，直到目睹自己成为一个恶人。”

物品会腐朽，英雄会变坏，神盾局变成这样，从来都不是回形针或者九头蛇的问题。

“回去吧，队长。”蝙蝠侠一向喜欢单打独斗：“我会找到他的，我向你保证。”

追踪一个杀手而已，对经常与死亡射手、丧钟等职业雇佣兵打交道的蝙蝠侠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美队很想跟着蝙蝠侠一起行动，将那个杀手的底细查个水落石出，但另一方面，蝙蝠侠说的也有道理，弗瑞的尸体放在自己的公寓里那也总归是个问题。

既然他是超人的朋友，应该是比较靠谱的—吧？

回到公寓的史蒂夫从窗外翻入，黑洞洞的枪口就正对准了他：“别动！”

定晴一看，美队的心情更是复杂：“莎伦？”

持枪闯入自己屋内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提醒自己音响没关的邻家小妹，一直以来，都以为对方只不过是在皇后区哪个疾控中心的护工。。

不过现在看来，眼前这个邻家小妹显然还有别的身份。

看到来人是美国队长后，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这可真有意思。”

队长这才发现，在神盾局的影响下，自己身边的一切可能都算不上是真实的，只不过眼下他甚至顾不上埋怨什么，毕竟弗瑞都已经死了，未来神盾局还能不能存续都是问题。

“我听到了枪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队长？”

美队手指指向了墙角，那是弗瑞中枪后被自己拉拽到的死角位置，出奇的是，此处却空无一物，只留下了一道拖拽的痕迹与一片血迹。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曼哈顿地下的秘密基地内，‘大企业家”康正看着‘安详”弗瑞直皱眉：

“神盾局局长没啥商业价值吧？”

“说什么呢，在这个年代买卖黑人可是犯法的！接着一一”

这么说着的乔伊扔过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康上手一看，却发现是个aed。

“电击除颤器？也太落后了。”来自50世纪的康有些不解，但还是顺手给除颤器充了能：

“你要是想救他，我有的是更先进的手段，一秒钟就能让他生龙活虎。”

“那多没意思！”

“相信我，这玩意绝对比你那些未来科技好使！”

可惜还没等他上手左零右火开电的时候，躺在地上早就咽气的尼克·弗瑞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气得发黑，仅存的一个眼珠子更是瞪得滚圆，张嘴一喝就是一个“沙滩之子！”。

弗瑞抬手手按住了乔伊的双手，准备阻止后者准备电疗的冲动，哪成想这一按一个不哎声，当场眼珠子就差点没瞪出来。

“你看！”成功把弗瑞给整活了的乔伊扭头看向‘大企业家”康：

“我就说这玩意有用吧？”

“那这么说—”举着除颤器的康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有象超人一样，一开始就扫描弗瑞的身体状况，自然不知道对方是假死，所以他是真的认为超人是想要用aed来给弗瑞做个心肺复苏的。

于是康弱弱地问道：“我已经激活了这玩意，应该没事吧？”

“当然没事！”

开什么玩笑，区区上千伏特，能把钢铁之躯怎么样？

“我不是在说你！”

康伸手指了指握住乔伊双手的弗瑞，乔伊这才回头一看，发现此时弗瑞的躯干都已经有些直了“卧槽！”

看到这一幕的乔伊赶忙招呼着康掐断了电源，还跑过去给对方一起钻进那辆超时空劳斯劳斯幻影的后备箱翻翻找找：

“快，赶紧把你那50世纪的医疗手段都拿出来！”

一番折腾后，再度苏醒的弗瑞都已经没力气再接着骂娘了。

他只是假死脱身，逃离敌人的视线，谁承想刚才超人这一个整活，差点就真把自己给整死了。

他直接往旁边的桌子上一瘫，开启了摆烂模式：

“说吧，有什么想知道的，赶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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