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自信来源于实力，自己已不是刚刚从深渊出走的时候了，现在的自己完全不会惧怕深渊意识，反倒是对方应该怕自己才对。

李昂不好再劝说，毕竟这种事上帝自己才能最终做主。

他只是好奇的问：“你最近可有进展？”

上帝也不隐瞒：“好似只剩下了一步，但踏出那一步之后，又好象还有一步，”

与那个全知全能的境界，始终隔着一点距离，很多时候上帝觉得自己即将踏足，但是真正迈出脚步之后，又发现还有一段距离在等着自己。

所以，他不敢肯定自己还差了多少，又或者永远也不可能真正踏足。

李昂也叹息了一声：“或许就没有全知全能这个境界，不过我们这些年发现的世界越来越少，你的推测有可能是正确的。”

上帝之前就说过，哪怕是混沌也是有极限的，之所以感觉无边无际，无非是还没有触碰到那个边界。

但是很可能在下一个瞬间，就触碰到了。

当然，也有可能在下一个瞬间就会发现一个新的世界群落。

就象是当年深渊意识遇到世界群落一样，本来他都觉得自己要将整个混沌探索结束了，结果突然发现在未知的局域，还有这样一个庞大的世界群落。

上帝从深渊分离，也有一定的原因是世界群落的冲击导致的。

因为深渊意识已经失控，偏离了他最初的设想，但是混沌的尽头却遥遥无期，所以才反思自己的错误。

现在，上帝面临同样的困境，但是这一次他的预感非常强烈：“一定会有尽头的，我能够感觉到。”

上帝抬头看向天空，雪白的九重天堂外是翻滚的混沌，深渊的剧变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一切，看到了混沌的边界：“我能够感觉到真理的极限，只要我走到尽头，就一定能够全知全能。”

“然后呢？”李昂很想问出来，不过最后他忍住了。

前世的一切已经如同幻梦，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但是这个梦却总是让他觉得上帝或许是错误的，全知全能？

上帝为这个世界构建的模型，完全无法解释已知的一切。

不过哪怕只是伪全知全能，李昂也想成就，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只是在落水之后做了一个极为真实的梦。

人类的究极问题之一：我从哪里来？

这对大多是浑浑噩噩的生命来说没有意义，但是对此时的李昂来说却非常重要。

这一瞬间，他仿佛有了新的感悟，知我……才能洞察一切。

上帝感觉到了那一闪即逝的飘渺感，好奇的看向李昂。

李昂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世界就好象更加清淅了。

“我看到……世界的真实！”

李昂也抬起头，他看到了一片狼借的深渊，看到了正在交战的双方，也看到了正在被爆打的世界天道，以及……隐藏在阴影下的深渊意识。

玩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深渊意识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将自己的不安甩在脑后，悄悄的潜入了世界群落之中。

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扔掉了一切物质的实体，只以一个意识闯入了世界群落这个秩序联盟的大本营。

不过李昂必须为他叫好，果然不愧是上帝这个变态的未来之一，世界意识的手腕超出想象。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掌握了游戏天道的看家本领，这一次就是顺着游戏天道架构的游戏潜伏进入世界群落的。

甚至之前他抓着游戏天道不放，也是为了掩饰这一点，方便自己潜入。

而被当做跳板的游戏天道还在哇哇大叫，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棋子。

对此，李昂都感觉没眼看，不过游戏天道确实是被揍的太惨了。

李昂没有出手，既然深渊意识要跑路，那这场战斗就快要结束了。

收回视线，他也看到上帝在看自己。

只是这一次，他看到了更多关于上帝的一切。

除掉以前就能看到那些规则，现在他仿佛能够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生命、灵魂、自我？”

李昂也不好说自己看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此时他也无法真的理解一切，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上帝那套理论的局限。

看似规则真理是世界的基础，是统治一切强大力量，但是终究还是太宏观了，或许这样永远无法真的触及全知全能的境界。

“我之前也狭隘了，任何规则走到尽头应该都是错误的，反倒是跳出规则，以超越一切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才是最终答案？”

“不对，也不对，我这种规则更加占便宜，但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两者都不可或缺，无限的大和无限的小结合？混沌莫非真的无限大？”

随着看到的越多，不理解的就越多，李昂感激自己哪一天能够理解这一切，或许就真的触摸到了那个全知全能的神秘境界，当然也可能永远也不可能达到那个境界。

上帝一直没有出声打扰李昂，直到看到他恢复了正常，才小声询问：“你怎么了？”

“我好象看到了真理，”李昂模糊的回答：“真理真的有极限吗？”

上帝恍然，好象自己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在我的感知里，它是有极限的，世界也一定有极限，你很不错，已经比其他人都要强了，说不定你才是最终触及全知全能的那个人。”

上帝象是开玩笑，但是李昂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自己说出真实感受，说不定对方就会出手将自己强行囚禁了。

或许等对方失败之后，才会让自己继续探索真理。

别觉得奇怪，上帝这种人是不怕死的，对于他来说朝闻道夕可死。

不过这一切永远不会发生，李昂是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上帝的手中。

他选择了继续藏拙：“深渊意识或许比我更早走到这一步，否则他不会选择抛弃深渊。”

果然，上帝的注意力被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