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朱霖他就象是添加了某种邪教一样,天天抱着手机疯狂地研究着异常生物的各种串行,和其映射的能力。
还嚷嚷着什么异常生物就是老天赐给人类的救赎。唉……从一个正常人,到完全反人类,他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蒋老师语气中的情绪,既象是惋惜又象是痛恨。
“他……为什么呀?”我不懂。
一个正常的人类,而且还是堂堂【太阳小队】队长的家属,怎么会出现这种极端反人类的想法?
“呵呵,没有为什么……”蒋老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有些人就是这样,别说崇拜异常生物了,就连生他养他的母国,有些人都会毫不尤豫地摸黑造谣,恨不得自己的国家早点灭亡,他好投奔敌国。
说简单点,叫心智不成熟,说复杂点,就是天生的叛徒,汉奸。对这种人来说,不存在为什么这个说法。想叛,也就叛了。”
说到这里,蒋老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
我转身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放到了蒋老师面前的茶几上之后,才坐了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蒋老师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柔和善的老师那么简单了。
而是一个值得我全身心去敬佩的长辈。
“俗话说长嫂为母,当时……我为了更好的观察他的心态,也为了避免他在疯狂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在朱霖几近疯魔的时候,我和朱厌商量后让他和我们住在了一起。
所以这屋子里看起来才是有过三个人居住的痕迹。
不过还是没用,那种心理一旦成型,任何外力都无法干预。就算是他死在了自己所崇拜的地方,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而不是他所崇拜的东西的问题。”
蒋老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之后,继续说到:
“朱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刚开始住到我这里的时候,故意收敛了许多,让我们误以为他真的放弃了想当异常生物走狗的想法。
但后来他的行为,让我们意识到,我想错了,错的很离谱。
他竟然在偷看到我和会长的通信邮件之后,给埋伏在城市的那些异常生物报信,然后直接逃走了。
那一次,要不是朱厌发现得早,让我赶紧过去救人,差点酿成大祸。
也是从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让朱霖靠近过我的家门,我也因为我的疏忽差点导致民众生命被威胁,而主动承担了那次出华夏边境调查‘未知的超强串行本体’的任务。”
说到这里,蒋老师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看向了我:
“接下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可以说,这个疯狂地朱霖就是导致一切开始的罪魁祸首。
甚至说的过分一点,如果没有他发疯,蒋老师现在可能还是一个高高在上保护着华夏的女战神。
而我,可能也和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那他为什么要杀你?”我问到。
这一点我还是无法理解,他已经做出了那么过分的行为,为什么还要对蒋老师“赶尽杀绝”??
难道就真的一点情面都不顾了吗?
“呵呵……”听到我的这个问题,蒋老师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无奈和愤怒:
“他的心理都已经反人类了,更何况是对我的想法?大哥疯了,我又失去了串行能力的庇护,你猜他想对我干什么?”
可恶……
我死死的捏起了拳头。
自己的大哥疯了,他就开始觊觎自己的嫂子,这他妈还是人吗?!
“但你放心,在这方面,他有贼心没贼胆。”
明明蒋老师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但她却象是在安慰我一样,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看他刚刚嘴上厉害,说什么要派人杀了我,其实就只派了个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小姘头,也就是你那个前女友,不是吗?
她是什么串行我没有兴趣,但在执行暗杀的过程中,做出那么明显的蓄力动作,这在我面前,和摆明了说自己是一个刚入行的杀手没什么区别~~
他如果真的想让我死,早就真动手了,何必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
蒋老师的话听起来波澜不惊,象是在安慰我。
但我能听出,她很无力且绝望。
被这么一个反社会性格的人渣盯上,绝对很不好过。
“而且我已经知道了人类和异常生物,以及女娲一族的目的。而且现在的这具身体是由【重生串行】制造出来的。
从本质上来说,我已经不算是人类了。也不想再添加能力者协会。
所以,他才会做那么肆无忌惮的事情。
这半年,他已经收敛了很多很多,基本不出现了。我以为他是想通了,对我没兴趣了。
结果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姘头来找麻烦。现在找到了,就又来了……”
蒋老师说着,在我肩上拍着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重黎啊……我本来,因为朱霖的事情,是不好意思让你住来我这里的。
但我看你实在被那个女生欺负的惨,所以才狠下心让你过来。
本来是想着,朱霖最好别出现,哪怕非要出现的话,也在你搬去预备小队宿舍之后再出现。
可没想到……唉……老师觉得挺对不住你的,把你卷进了我的私人恩怨里……”
“不不不,蒋老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连忙起身,“老师你对我这么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说是把我卷进来了呢!
杨思雨为了报私仇,去找上了朱霖和你作对,应该说是我把你卷进了我的私人恩怨才对!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下楼救我呢!”
“哈哈哈……你小子……”
蒋老师被我的话逗笑了,眼角皱纹终于放松了一点。
“走吧,下楼陪老师去买点菜,中午给你煮好吃的!”
“好!我想吃老师做的红烧竽头!”
这是我第一次陪蒋老师去买菜,也是最后一次。
在去菜场路上,我们路过了一条几乎天天都会经过的路,在树荫下,蒋老师突然停下脚步,抬腿看向了头顶的树冠:
“重黎,你说……要是这世界上有一个组织,能象蜜蜂一样团结,能象这随处可见的香樟树一样,为人民提供荫庇而又扎根于人民的话……”
“该多好……”